志堅MuziKEN@音樂部落

愛情的天秤-1   

2月17日…這天是我當兵差四個月滿一年的日子。

天氣？？不記得了，就在收到交往了快四年的女友寫信告知分手的那刻，就好像瞬間失去記憶了。腦中一片空白…

「兵變」，這個傳說中每個當兵的男人都害怕的事情，就這麼巧，被我碰到了。

三年多的感情，完全比不過只認識了三個星期的“任性感覺”－－她說的，她說她決定追求這種任性的感覺，要我忘了她，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…

忘？怎麼忘？遺忘，對受了傷的人而言，是困難的，或許時間久了，傷口是會癒合，但總會留下一道明顯的疤痕，不經意撇見，仍會有種說不出口的痛…

通常我處理痛的方式，就是讓它痛到底，把自己封閉起來，狠狠痛個一個月，把全部的傷一次痛完，決不分期付款。然而這次，居然失手了。

一直到Monica的出現，已經是五月多的事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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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，其實是我當兵前工作的同事，第一次見到她，也是在五月。

那一年的五月，應該還算是夏天剛開始的季節，卻已經熱的讓人覺得胸口喘不過氣來了。一個研究所沒能畢業的學生，同時被國防部拒絕征召入伍的我，暫時選擇了一個自己想都沒想過的工作，兒童美語老師。唯一能夠接受的理由，就是自己實在很喜歡小孩子吧。

教書的工作，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，每天上課前，就是把自己埋在一堆學生的作業及今天上課要準備的教案上面。每天並沒有什麼特別，直到她的出現….

「Hello，今天我們來了一個新同事，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……..」
「Hi，my name is Monica，nice to meet you all here…..」

從小，或許因為學畫畫的緣故，所以對於“美”，是很主觀的。就如同我認為的漂亮的女生，毫無疑問一定要是長頭髮，而且最好能是直髮，眼睛大大的，雙眼皮，皮膚白白的，笑起來甜甜的，聲音要很溫柔，最好再帶有一點“ㄋㄞ”的甜味。聲音對我來說，也是同等重要的，你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像徐若瑄這樣的美女，配上了像開喜婆婆那樣的聲音會是怎樣的情形。

而現在眼前的這位女生，完全符合的我對漂亮女生的想像，說正確一點，她的美，是我在現實生活中未曾見過的。有些女生的美，是很眩麗的，但總少了一份真實的感覺，不像她，簡簡單單，美的很透明….

有一個漂亮的美女在你工作的地方是令人愉悅的，相信所有的男性同胞應該都會認同我這樣的想法才是。有時候，甚至覺得班上那些原本讓自己頭痛的學生也變得可愛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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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日子，坦白說，我只能很簡單的抱著“欣賞”的心態來面對她，對話也僅止於基本禮貌上的問候。每天不外乎是“ Hi，how are you today？”“ I wanna go around，do you need anything ？”再不然就是“ Bye，see you tomorrow。” 原因很簡單： 我們各自都有男女朋友。我有個當時交往即將邁入第三年的女友；而她，經常在下班後看到一輛很拉風的跑車來接她。一直到那一次的聚餐，這樣簡單的欣賞開始在我心裡起了不簡單的化學作用…

基本上我教書的地方每個月幾乎都會有聚餐，通常是下了班後大家約在KTV唱個歌什麼的，那次大家居然提議在一家新開幕的美式餐廳吃中飯，時間約十一點。這對我這個經常瞎晃整個晚上，非要到太陽先生起床我才準備睡覺的夜貓子來說，約早上十一點，不如把我殺了還比較直接一點。所以….我遲到了，我幾乎是十二點半才半睡半醒的到了那個天殺的美式餐廳。

「大少爺，你終於到了啊？」
「ㄟ，你不是住很近嗎？人家Monica住國父紀念館那裡，都比你早到喔。」
「Evan，我們快吃飽了耶…」
才一進去，我們那群對小朋友都很和藹可親的teacher們，就東一句西一句的數落起我來。奇怪，平時對待小朋友的善良都跑哪裡去了？

「sorry…sorry….I am so so so sorry…」
我很狼狽的找到了唯一的空位坐了下來，而她，就正好坐在我旁邊的位置，然後對我淺淺的微笑

『睡過頭了ㄏㄡ，趕快點餐吧。』
還是美女比較有良心，不會落井下石。

我點了份美國沙朗和大杯的可口可樂，我特別喜歡喝可樂，那種一堆氣泡在嘴裡劈哩啪啦的感覺很舒服，我曾經在Fridays餐廳一下午一共續了四大杯的可樂，弄得waitress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。不過今天坐在美女的旁邊，當然是收斂了許多。

「Monica，妳怎麼會想到來當兒童美語老師呢？」
吃飽了，喝足了，大夥也已經完全聊開了，完全忘記了老師的優良形象，倒像是菜市場買菜的歐巴桑。只剩下她或許是因為剛到了這個新環境跟別人還不熟，以及剛吃飽還來不及加入“戰局”的我。兩個人就這樣“晾”在那邊，為了避免尷尬，沒頭沒尾的問了個問題。

『我喜歡小朋友囉，而且我覺得這個工作對我來說應該蠻有挑戰性的。我以前當過經紀公司的model，拍過幾次廣告還有單元劇。可是我很不喜歡那個工作環境，所以我想試試看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囉！』
「是喔…可是妳長那麼漂亮，不走演藝圈有點可惜呢，多少人擠破頭想進去卻沒有這樣的條件。」
『我覺得那個環境太複雜了，人與人的相處也不真實，反而我覺得現在教小朋友的工作讓我很有成就感，雖然我知道自己教的還不是那麼好啦，可是我覺得和小朋友及現在的同事相處，讓我覺得每天都很開心….其實我還想再唸大學，總覺得只有專科的學歷是不夠的，說不定過一陣子我就會開始準備考試…ㄟ，你呢？你為什麼會來教兒童美語啊？我聽別人說你不是唸研究所嗎？』
「跟妳一樣，我很喜歡小朋友。至於研究所…其實我沒有拿到碩士學位啦。」
『為什麼呢？都考的上了，為什麼不唸完呢？很可惜耶！』
「這…說來話長了…反正就是突然覺得根本不是為了自己在唸書，覺得唸的很不知所謂…就放棄囉。」

那天，是我們認識以來，話最多的一次。發現眼前的這個女生，不只是漂亮而已，還很有自己的想法，懂得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。反觀自己….將來在哪根本不知道，而夢想，好像也只是在夢裡想一想罷了…壓根子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，或不想要什麼…

經過了這次，我和Monica之間的話題複雜多了，有時她會問我一些教學上的問題，而我也會十分“樂意”的告訴她一些我的經驗，甚至不惜將我費盡心思整理出來的教案筆記借給她參考參考。

原本簡單的欣賞，慢慢在我的心裡變成了喜歡。當然，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
有時候，我會從我的位子偷偷看著隔著兩張桌子的她，認真的在準備上課的內容。

有時候，我會刻意問她教學上有沒有什麼問題，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。

然而，這樣的喜歡並沒有維持多久，她突然離職了….

原因是因為她想和男朋友分手，但對方卻不肯放手，經常在我們教書的附近“堵”她，讓她不堪其擾。另外一方面，她覺得對於這份工作，自己仍無法勝任，怕會誤人子弟。在雙重的壓力下，索性離職了。而我所僅有的，是她給過大家的手機號碼和E-mail，以及對她那不能說出口，淡淡的喜歡。

在她離職後的最開始，還往返通了幾次E-mail，知道她如願考上了大學，生活的非常忙碌。至於她和男朋友之間的事後來如何，並沒有刻意去問些什麼。一直到寄給她的E-mail都一一被退回，大概是換了信箱了吧，我想。再來，也就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了，我也並沒有試著打過手機給她，就把這樣單純的喜歡放在心中。

除了自己，沒有任何人知道。

To be continue …….1